从那天起,孟沁甜就病了。
高烧烧了整整三天,她时而清醒,时而昏沉,喉咙里全是血腥气,连呼吸都像刀割。没人给她请大夫,她被丢在柴房里,身下只垫了一层薄薄的稻草,连被褥都没有。
“大小姐,您喝点水......”偶尔有胆大的丫鬟偷偷塞一碗凉水给她,可还没等她喝上两口,就被婆子厉声喝止:“一个染了病的晦气东西,也配用府里的碗?!”
孟沁甜烧得厉害时,恍惚间听见门外传来孟依兰娇怯的声音:“大哥,姐姐的病......会不会有事呀?”
“放心。”大哥孟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她死不了。”
死不了,却也没人在乎她活得好不好。
病还没好全,她就被强行拖了起来。
“赶紧梳洗!国公府的寿宴耽搁不得!”婆子们粗暴地扒掉她身上发臭的衣衫,用冷水胡乱擦洗她的身子,疼得她浑身发抖。
“这头发都打结了,怎么梳?!”
“随便绾起来!反正也没人看她!”
她被套上一件半旧的锦裙,料子粗糙,颜色暗淡,连府里体面些的丫鬟都不屑穿。
“走吧,别磨蹭!”
她被推搡着上了马车,一路上颠簸得她头晕目眩,胃里翻涌,却只能死死咬着嘴唇,不让自己吐出来。
国公府寿宴上,满堂宾客衣香鬓影,谈笑风生。
孟沁甜站在角落里,而孟依兰,众星捧月般被簇拥在中央。
她今日穿了一袭云锦织金的华服,发间簪着赤金步摇,耳垂上的明珠熠熠生辉,举手投足间尽是嫡女才有的矜贵气度。
她手拿古筝,指尖拨弄间竟是一首现代钢琴曲《梦中的婚礼》。
满座哗然,连国公夫人都惊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