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重的消毒水味让我骤然清醒。
可一只手上插满了输液的针管,另一只手却被铐在床头。
“纪卓啊纪卓,你以为解决了演习事故,你就能荣誉加身了吗?”
只见肖源一身西装革履,出现在我的床边,满眼嗤笑。
“你还真是警界败类,跟毒贩勾结想把队友一网打尽?这么恶毒的事你也办的出来!”
我不解地望向肖源,下一秒病房门被狠狠推开。
肖源阴笑着让开一条道。
“你这个杀千刀的!跟毒贩勾结,害死我儿子!我要让你偿命!”
一个中年男人冲进病房,手里举起椅子向我身上砸来。
匆忙中我想躲避,可却被手铐限制,直接被砸了个结实。
我头脑发懵,额角流下殷红的血。
肖源这才假模假样拦了一下,痛心疾首地开口:
“刘叔,小刘死了我也很难过。”
“再说了,现在他只是收监候审,案子还没调差清楚呢,您为这样的人把自己搭上,不值当!”
我终于理清了现状,肖源竟把演习场的意外,说成是我一手安排的!
我扯紧手铐的锁链,激动的否认指控。
“不是我!”
明明是我拼了命,才让剩下的队友安然无恙。
我怎么会与毒贩勾结?
下一秒,一阵喧闹声中,一群人挤进病房当中
眼见是演习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,我心中一喜。
“肖哥!这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啊!”
“小张跟着纪卓突击的时候都听到了,毒贩亲口说了纪卓是他们的人!”
我愣了一下,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们。
那天跟着我一起突击的小张站在人群前,红着眼指着我,指尖微颤。
“你…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就是想让我们送死!”
“为了毁灭证据,你还特意交代那些毒贩毁坏了监控录像!”
听到他提起录像,我猛地想起在索敌过程中,捡到的那个明显是监控元件的芯片。
我抬起挂着点滴的手摸上衣兜,还好,它还好好躺在那里。
但环视整间病房,我却发现没有一人值得托付这份铁证。
下一秒,肖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:
“纪卓,你为了身份地位,竟然拿战友的命当儿戏!我真是看错你了!”
我胃中翻涌,只觉得他恶心至极。
小张暴怒,咬着牙:
“刘叔!让这个杂种去给小刘偿命!”
下一秒,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我抬起,直直从窗户上扔了出去。
可手套还在床头,成为支点将我吊在窗外。
重力的作用下,我的手腕与手铐死死摩擦,勒出一道鲜红的印记。
滚烫的鲜血顺着手腕流下。
我却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。
肖源得意的声音在上方响起:
“纪卓,你看看,如果你认罪,我好歹还能把你收监候审,你也就不用受这种罪了不是?”
“现在看着你这样,我这个做兄弟的,真的好心痛啊。”
我抬起头,看着肖源的嘴脸,紧咬牙关:
“认罪?认什么罪?你休想给我安任何罪名!”
小张却先恼了,恶狠狠地说道:
“真是死鸭子嘴硬!肖哥!就这样把他手铐解开!我倒要看看,他摔成肉泥是不是还能剩下这张嘴!”
眼见肖源故作惋惜,不动声色拉开外套,露出腰间的钥匙。
小张立刻一把抢过,就要解开我的手铐。
突然,病房中传来一声惊呼:
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
听得出声音来自我们预备役的周教官,我连忙大喊。
“教官,我是冤枉的!演习的事故完全是意外!”
“我有证据!就在我......”
“闭嘴!你这个跟毒贩勾结的缉毒警之耻!”肖源一声暴喝,打断了我的话,试图为我定罪。
可周教官没有理会他,急切说着:
“总队对于事件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!纪卓并没有与毒贩牵连!”
肖源愣了一下,可那队出生入死的兄弟却不罢休:
“周教官,这怎么可能!小张在现场明明听到了毒贩的话!”
“演习里,纪卓也是受伤最轻的那个!”
“闭嘴!”眼见他们仍旧执迷不悟,周教官不自觉提高了音量:
“你们难道看不出来,这是最低级的诬陷吗?!”
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,你们凭什么做人民警察!”
看着众人沉默,周教官这才说道。
“好了,先给我把人拉回来!”
随着众人合力拉拽,我终于回到病房中。
周教官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,公布了总队的调查结果。
我所有的通讯记录被翻了个遍,也没找到任何我与那名毒贩有所牵连的证据。
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,将解除对我的监禁。
肖源离开的时候,转过头阴毒的看了我一眼。
我就知道,这事儿还不算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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