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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
皇宫和文狱,竟然用着同样的文字阵法!

“跟我来。” 总管太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转身朝着太和殿走去。他的脚步很轻,踩在石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像个漂浮的影子。

陈怂赶紧跟上,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。他能感觉到那些石板上的文字在蠕动,笔画尖端刺透鞋底,扎在脚心上,带来细微的痛感,像在提醒他 —— 这里的每一个字,都可能成为杀他的刀。

太和殿的门槛很高,像道无形的界限。陈怂跨过门槛时,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 “沙沙” 声,抬头一看,只见殿梁上挂着无数块牌匾,上面写着 “正大光明勤政爱民” 等字样,可那些字的笔画正在慢慢扭曲,“正” 字的最后一笔弯成了钩子,“勤” 字的 “力” 旁变成了 “刀”。

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
这就是皇宫的文字游戏 —— 表面上冠冕堂皇,暗地里却藏着刀光剑影。

殿中央的龙椅上坐着个中年男人,穿着明黄色的龙袍,面容威严,眼神锐利得像鹰隼。他的手指上戴着枚玉扳指,正轻轻敲击着扶手,发出 “笃笃” 的声响,节奏和陈怂的心跳莫名地重合。

是皇帝。

张启山和那个传旨太监跪在地上,头埋得很低,肩膀不停地发抖,像两只待宰的羔羊。

“你就是陈怂?” 皇帝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在大殿里回荡。

陈怂赶紧跪下,膝盖磕在金砖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:“草民陈怂,参见陛下。”

他刻意用了 “草民” 这个称呼,避开了 “罪臣” 的陷阱 —— 在没被定罪之前,他还不是罪人。

皇帝没有说话,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,目光像探照灯,似乎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。陈怂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凝固,太监宫女们连呼吸都放轻了,整个太和殿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
这种沉默比怒骂更让人恐惧。

他想起杜铁骨的话,张启山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。这个势力,会不会就是眼前的皇帝?如果真是这样,那他今天恐怕很难活着走出太和殿。

“听说你能从字里看出真假?” 皇帝突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

“不敢。” 陈怂的声音很平静,“草民只是觉得,字是心画,心里想什么,字里就会藏着什么。”

“心画?” 皇帝挑了挑眉,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,“那你看看,张启山的字里,藏着什么?”

他指了指旁边的案几,上面放着张启山的供词。陈怂抬头瞥了一眼,那字迹歪歪扭扭,“罪” 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,像条毒蛇的尾巴。

“回陛下,” 陈怂的声音不卑不亢,“张大人的字里,藏着‘慌’和‘贪’。”

“哦?” 皇帝的眼睛亮了亮,“何以见得?”

“‘罪’字最后一笔拖沓,是心虚;‘臣’字写得比其他字大,是贪功;整个供词的字迹潦草,是心慌。” 陈怂一字一句地说道,每说一个字都小心翼翼,既不能直白地指控,又要让皇帝明白他的意思。

这就是皇宫的文字游戏 —— 话不能说透,意不能露尽,要像猜灯谜一样,让听者自己去悟。

张启山突然抬起头,脸上满是惊恐:“陛下!他血口喷人!他是在诬陷老臣!”

“闭嘴!” 皇帝的声音陡然变冷,“朕没让你说话。”

张启山吓得赶紧低下头,浑身抖得更厉害了。

皇帝的目光重新落在陈怂身上,带着一丝欣赏:“你很会看字。那你再说说,朕的宫里,什么字最多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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