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疗养院出来,文立哲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文娇。
“爸爸,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文娇心慌得很,还以为是陆屿洲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子被他看到了。
文立哲笑着摇了摇头:“娇娇,如果以后爸爸像你奶奶这样,你就别管爸爸了,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,知道吗?”
文娇听得鼻头发酸,“爸爸好好的,说这些干嘛?”
“爸爸老了,你妈妈留下的公司爸爸护不住,爸爸没用,娇娇的嫁妆也被爸爸弄没了。”
进去了一趟出来,文立哲心气也没了。
原本他以为,自己只要好起来,就能东山再起。
可现实教了他一课,东山再起谈何容易,更别说他从前得罪过的人,现在正想方设法将他摁死了,好让他永无出头之日。
如果他孑然一身,倒是无所谓,随便打份零工,活着就好了。
可他不是孤身一人,他上有老母下有小女。
“爸爸再这么说,我就要生气了,我还小,不着急着嫁人,等爸爸好起来了,就能攒回来的,攒不回来也没关系,我快毕业了,我可以自己攒。”
文娇说到这里,低下头,眼泪从她眼睫滑了下来,“爸爸,我只有您和奶奶了。”
“爸爸知道,爸爸知道的。”
那天过后,文立哲也没再提这些事情了。
文娇大三的课程多,十月下旬,她正忙着期中作业,就连学校最近热议的事情也不知道。
“哎,娇娇,今晚的讲座你去不去啊?”
文娇拍了一整天的期中作业,累得小腿发酸,回到宿舍就软绵绵地趴在了桌子上,不想再动一下,更别说什么讲座了:“我不去了,圆圆你去吧。”
陈子圆看她这个样子,也没勉强:“那好吧,那我和娜娜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文娇拿过一旁的保温杯,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水,突然想起来:“我讲座盖章小册子,这个学期还一场没盖。”
讲座不是硬性规定一定要听的,但是这事关综合分,期末的奖学金评定。
家里没出事前,文娇自然不会为了奖学金强迫自己去听枯燥无味的讲座,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她手上是有钱,可这几个月的事情告诉她,钱真的很重要,也是越多越好。
“圆圆,这个讲座要票吗?”
“不用啊,娇娇一起吧,我听说这次我们学校邀请了重磅人物,讲座在艺术学院的毕业汇演厅那。”
文娇不关心什么人物,她只关心自己的盖章。
“好,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陈子圆从床上下来,“那你快一点哦,晚了的话,可能没座位了。”
“好。”
什么样的大人物,能把汇演厅坐满。
汇演厅两层,能容纳一千三百多人。
文娇看着眼前的盛况,第一次发现这么多人喜欢听讲座。
难道就她一个人不喜欢她听吗?
她们来的还算早,但是前面的位置已经没有了,剩下的全是后排的位置。
不过按照这个趋势,不出三分钟,后排的位置也没有了。
文娇果断地往里走,占了两个位置让陈子圆和娜娜他们进来。
“谢谢娇娇!”
文娇把包包放到腿上,“没关系。”
三人坐下后没多久,位置就全满了,就连位置之间的走道也坐满了人,后面还站了好几排的人。
这样的盛况,也就只有舞蹈系她们汇演的时候才会有。
“哇,真的好夸张,这个陆总的魅力真大!”
文娇正拿着耳机准备戴上,听到陈子圆这话,她手一颤:“圆圆,你说今天讲座的主讲人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