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的丫头小梨把咱们大少爷推下水了，如今被老爷抓着，要送去打死呢。”
11
“什么？”
我素来无波无澜的面容，几年来苦苦维持的体面，终于在这一刻。
尽数破碎。
我提起裙摆就往前堂赶，赶到的时候，白明中早已高坐主位。
戚小五坐在堂下，眼神却不自觉往另一个主位瞟。
三年不见，她体态丰腴，保养精致，多了几分成熟韵味，更美了些。
而我一身布袍拨开人群，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梨——
我替她，挡下了家仆的第一棍。
棍子重重落在身上，一阵钻心的疼。
仆人们发觉自己打错了人，急忙跪下不敢吭声。
“你来也好，”白明中冷声，“三年大门不出，你的好下人，上来就把我儿子推死！”
我红着眼瞪他：“你血口喷人！小梨不是这样的人！”
“夫人！”小梨在我怀中哭叫，打断了我。
“那戚氏所出之子，出言不逊，说夫人早已是半个死人，罪臣之女，懦弱无用，既不会管家，又不会做妻，不成体统……”
“是！是我推了他！”小梨越过我，逼视着白明中。
“可老爷你罔顾人伦，颠倒正邪，三年没正眼瞧过夫人！”
“戚氏狐媚惑主，以下犯上，早晚……早晚这个家都会遭报应的！”
小梨一字一句，如同惊雷在我脑内炸响。
12
“小梨，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我抱着她，声嘶力竭。
她是我在这富贵囚笼中，最后的依靠。
我不可以失去她。
可她悄声同我耳语：
“小梨一人做事一人当，今日若夫人执意护我，那夫人也难逃一罚……”
“今日将那孽子推入水中，帮夫人报仇，可真是解气极了……”
我泣不成声。
一旁的戚小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抹起眼泪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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