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！

“啪！”

“啪啪！”

黎宿就保持着不断被昆吾剑抽飞的状态，直到季明殊第十六次挥剑，才回过神来。

“破！”

黎宿紧攥刀柄，周身灵气环绕，他于空中转身，长刀向上挥去，于是血红的重剑堪堪擦过他的肩膀。

血花窜出，在空中飞溅。

属于元婴的力量朝季明殊迎面而来，逼的她倒飞出去数米，轻盈落地。

战局有片刻的停歇。

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遥遥相望。

黎宿面上不显，心中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。

不...

不该是这样的！

凡人根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，可无论他怎么看季明殊的灵根都是破碎的。

她完全不能驱动灵气！

“雕虫小技！不过偷袭而已！”黎宿压下心中惊惧，他扬声时，脚下快如流云。

九转天罡步。

天机阁不外传的独门绝技。

不能输给季明殊！

绝不。

东南西北，四面八方，都有人影掠过，刀影连成片，化作冰冷星河。

不断缩小，直至将季明殊困于方寸之间。

“铛铛！”

刀与剑还在不断相撞。

季明殊如今对真气的把控不如黎宿的灵气，可昆吾剑的力量又远远强于黎宿手中的长刀。

两两相抵，一时之间平分秋色。

少女重剑在手，挥出的每一剑都好似能开天辟地，撼动山河。

但莫名轻盈，长刀斩出的每一次，都能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格挡碰撞。

直到——

“噗！”

重剑斩落在黎宿的肩膀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
纵有法衣护体，灵气作盾，已然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剑痕。

星河陨落，黎宿再次退开。

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
“季明殊！？”黎宿捂着肩膀后退数步，他双目猩红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
只叫出这三个字，剩下的无话可说。

他有一肚子的疑问，但此时都被不甘和怨念压下。

不可能！

就算季明殊神剑在手，他也绝对不会输给这个废物的！

季明殊并非完全占据上风，她此时旧伤未愈，伤口裂开，鲜血又涌出，沾染素色衣裙。

但少女在笑，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加遮掩。

“圣子？”

“黎宿？”

“还和当年一样，不过如此。”季明殊高高抬起下巴，她手背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液，眼底神色不明。

黎宿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，但她只有一件事。

她不明白，为什么所有人见她的第一面都是嘲讽。

都是幸灾乐祸。

都是落井下石！

她为何落到今日这般境地所有人都明白，可偏偏所有人都只想看她的笑话。

那日的外门弟子。

三长老。

常絮、钱奕。

还有眼前这个黎宿。

她绝不会让这些嘲笑她废物、贬低她蝼蚁的人好过。

黎宿双拳紧紧攥起，心中却已经安定。

在这片天地，没有灵气的所有招式都是无根的浮萍，不堪一击。

灵气！

黎宿手中长刀已经再次挥来，没有任何技巧的劈砍，却毫无保留的将无数灵气汇聚刀尖。

体内的灵气在飞快流逝，但黎宿不在乎。

战斗会很快结束的！

“轰！”

刀未至，声先起。

无声无息的灵气如气贯长虹，所向披靡，势不可挡。

季明殊退。

于是刀刀如此，素衣少女一退再退。

黎宿大笑：“季明殊！你灵根破碎，无论如何都是废物！”

“别再逞能了！”

他追着季明殊狂砍，一脚踩在暗阵之上。

刹那间，体内灵气全无。

暗阵！

黎宿略惊，这是封印人灵气的法阵。

但那又如何，以他元婴的修为，碾碎法阵也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。